第十三章5
第五节
“我想知道组织上到底想要我做什么？我能做什么？”李涌换了个方式说。
“你的特长是你的专业技术和在特种兵里受过系统的训练，可以说是一个全才，但是，我们不可能让你去承担不适合你公开身份的工作，因此，你在我们的系统里大多数的时间很可能是个闲棋冷子，只有在需要你的时候才会唤醒你。平时你该干啥还干啥。”田局长说。
“这次董老到我们医院治疗是不是也是组织策划好的？”李涌突然问道。
“哈哈……！我就说这小子猴精猴精的，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。”杨副司令听罢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董老到你们医院去治疗本身不是我们策划的，但是，董老本人却是我们一个计划里的重要人物。由于董老突然倒下，我们一些进行了部分的计划只能搁置了。董老的那个那个女儿董晓蔓到处闹事，我们担心早晚会把董老闹死，因此才略微的用了点欲擒故纵的手段，让她主动的送到你们医院去。现在我们倒是有些担心你有没有办法让董老恢复？并在第一时间获取董老的信任，得到我们想得到的线索和证据，这才是我们目前这个计划里的最关键的一环。”孙部队长说。
“以我的理解，二位首长不是一个系统的，这我算哪个系统的呢？”李涌问。
“我就喜欢这小子的聪明，你是我们的部队的，当然是属于我们部队情报系统，如果你同意，你的代号是秀才，在系统内的号码是13号。”田局长说。
“我知道你有些地方没有想明白，在我们国家，许多重要的案件是几个部门联合办案的，许多部门都要协助，其实，我们也是这个大计划下面的一个分支，我们的上面还有上面，这就不是我们要知道和要了解的事情了。目前，你是军队情报部门的外情，从我这个系统里来说，你目前没任务。但是，你又是著名的外科医生，恰恰你的病人又牵连到了一个多部门合作的计划，那么，孙部队长的说法自然就落到了你的身上。”田局长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有些绕。
“董老的弹片取出来不难，恢复他的神志也不难，难在取得他的信任，我只能保证我业务能力范围之内的，那种哄人信任的事情我似乎干不来。”李涌实话实说。
“李涌说的这个倒是实情。小孙啊，你得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，把计划做的更加周全一些，做到万无一失啊。”杨副司令说。
“这个我们自然知道，不过还是希望李涌同志也要努力，根据我们对董老的多年观察，董老是个有血性的汉子，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国家和人民的。他需要的是真相，我们需要的也是真相。有情况你第一时间向我报告。”孙部队长说。
李涌就这样又被动的莫名其妙的加入到了一个医生职业外的组织。在司令部里填了一系列的表格和在庄严的国旗下宣誓“永不叛国”。临走的时候，李涌还被田局长叫到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谈话，交代了一套联络用的暗语，这套暗语一共12句，每个月使用的不一样，而在每天使用这个暗语的时候使用的道具也不一样。
“这些暗语和规则你必须背下来，要小心的印证，也许在国内在我们这里你用不上，可是谁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呢？我倒是希望你这辈子都用不上，可是世事难料，谁也保不齐今后就要用上。做我这行的总是有些玄机的。”田局长诙谐的说。
背这些暗语和记住规律根本难不倒李涌，他几乎在田局长落音之后就复述了一遍，而且丝毫不差。可是这些街头的暗语到底是干什么用的，他也是想不明白，难道在我们自己的国家里还要搞地下工作吗？
“你是不是觉得在我们自己的国家里还用这么秘密的工作吗？事实上这也是必须的。因为现在的犯罪分子几乎无孔不入，保密工作现在面临的困难一点也不比过去差，如果我们不注意保密，很可能就会使重要的犯罪分子逃之夭夭，使国家的重要机密泄露，这样的教训我们可是不少啊。”田局长想了想后又说，“我们的工作很特殊，但是，我们也是在国家的法律范畴之内工作，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做，即便是有一些有地位的人物要我们看，我们也要反对。这是个根本的原则，是一个我们永远不能逾越的红线。”
从司令部机关回到医院，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。李涌按照惯例到病房里转了一圈。然后到院外的小食摊上随便叫了碗过桥米线吃了起来。吃完以后，他走到旁边的公用电话亭兰自立打了过去。
“兰大哥，你现在好点没有？”
“还行，这次真是倒霉，把兄弟你也给牵连进去了，好彩以后我们不用理他们了，过平安的日子比什么都好。”听兰自立的话音是比昨天好了很多。
“那你好好的休养，过两天我去看你。”李涌这个时候心里已经多了个心眼。
挂了电话，李涌才回到宿舍。可是看到门口居然站着董一蓝。
“这么晚你在这里是等我吗？”李涌疑惑的问。
“是，我已经等了好一会了。”董一蓝说。
“有事情可以明天到办公室说啊。何必在这里等，多辛苦。”李涌说。
“有些事情是不能在办公室说的，我就是要等你回宿舍说。”董一蓝说。
李涌被对方这种直言不讳弄的有些不开心，“那你说吧，啥事。”
“你就不能让我进屋去说吗？站在这外面多不要意思开口啊。”董一蓝小声的求着李涌。
“董医生，如果是公事，请你明天到我的办公室去说，如果是私事，那么就请您在这里说，能办的我办，不能办的我会告诉你的。”李涌摆出了主任的架子。
“你！”董一蓝被李涌的态度搞的气结。“我就是想问问我爷爷的手术什么时候开始做！怎么就不能进你房间去说？”
“这对我是公事，对你是私事，你可以作为患者家属明天在我查房的时候问，现在我要休息了，请您回去吧。”李涌还是那么冰冷的回答。
“我今天还就不信了，看是你能坚持还是我能坚持，我就一定要进你这个门！”董一蓝耍起了小姐脾气。
李涌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董一蓝，她的声音已经惊动了住在隔壁的几个单身的医生。“那好吧，你就在这里坚持好了。”说罢，李涌转身离开。
董一蓝气的在后面跟着，“今天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！我看你有啥招数。”
“你简直是不可理喻，哪里有你这样不自重的？你以为你是**子弟就可以这样胡作非为？就可以这样要怎么样就怎么样？我告诉你！我就是不买你的账！”李涌也是气急了，尽管他说话的声音不大，可是字字都有穿透力，是那种瞧不起的蔑视和对董一蓝不屑的鄙视。
李涌径直往医院的家属区走，董一蓝开始还紧跟着，可是当她发现李涌走的方向是欧阳院长家的小楼时，她有些犹豫了。
“你跟着啊！怎么不跟了？”李涌回头看着步子变慢的董一蓝，“我现在就到欧阳院长那里去对他说，从明天开始，你离开我们科，愿意去哪里去哪里，我们这里不要你这样的老鼠屎，没来由的会叫你带坏整个科室！你不是有小姐脾气吗？来，跟院长去说，相信他一定会支持你！”
“不不不，李主任，请你千万别去院长那里，我现在就认错还不行吗？”董一蓝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，要是李涌真那么干，她还真的就的卷铺盖滚蛋。
“现在知道叫主任了？你什么时候拿我这个主任当回事了？在你的眼里，我就是个会两下手术的工具，就是个见你你这样的女孩就非得追上去的男孩子。你以为你那套伎俩在我这里就管用吗？我跟你说，要么你在科里好好的学习好好的干，要么你立即给我滚蛋！就你现在这点起子，我还真是看不上眼！”李涌说完了转身回宿舍了。
扔下董一蓝在那里傻傻的站着，过了好半天才哭出声来，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奚落？也不知道啥时候贾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。
“别哭了，赶紧回去吧。”说着递上一包纸巾。
“我乐意哭，关你屁事啊？”来气的董一蓝张口就来，可是却突然抱着贾平嚎啕起来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贾平把她怎么地了。
“我说姑奶奶，没你这么报答人的，好心安慰你，你可不能把我害了！”贾平吓的声音都发颤了。
“人家心里难过，借你个肩膀用用怎么了？你们这里怎么都这么老土？就不能阳光点啊？拥抱一下就不行啦？”董一蓝大声的说着。
“董一蓝！你如果再在这里出洋相！别怪我对你不客气！这个医院还从来没有出过你这样的活宝，如果你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半夜鬼嚎，我现在就下令警卫连把你扔出大院去！这是部队，不是你们家！你就不怕丢人？真是不像话！”也不知道从那里走过来的欧阳院长大声的呵斥道。
董一蓝立即被吓的刹住了车，泪眼婆娑的看着院长。院长盯着她看了许久，脑袋不停的摇晃着，然后转身离开。
“他们这都是怎么了？为什么对我这么凶？”董一蓝奇怪的问贾平。
贾平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董一蓝的胳膊从自己的头上套了出来。“咱们这是军队啊，军队有军队的规矩，你这样影响多不好？你这在人家院长的家附近嚎啕大哭，院长不生气才怪。快会宿舍去小声的哭吧。不过你也创纪录了，把主任和院长一次性都给弄急了的只有你一人！”说完这贾平还坏坏的偷偷的竖起大拇哥。
董一蓝这才想起，她现在也是一名军人，已经不是在学校里可以撒欢起腻，逮谁跟谁急的学生了。一夜之间她把自己的两个直接的顶头上司都给开罪了，这要是在以前她根本不会在乎。在学校里，她曾经揪着追他的男生的耳朵到操场上痛快淋漓的臭骂过，曾经因为看到一个教授吃女同学的豆腐而大打出手，在性格上她其实是与那个董晓蔓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。
逐渐冷静下来的董一蓝只好悄悄的回到女生宿舍。诺大个女生宿舍里住了不少单身的护士和来实习的其他科的女医生，竟然没有一个出来安慰她，可见她与其他女生的关系是如何的生疏，混的人缘也实在太差了。
董一蓝其实也没啥事情找李涌问，就是想打听一下爷爷的手术时间，因为小姑几乎是每天都有电话过来催她。而她对李涌似乎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。护士们告诉她这个年轻的主任目前是“名花无主”，而董一蓝自认为以自己的条件和家庭背景，这个无主的名花应该主动的接近自己。可是来到这医院半个多月了，李涌甚至连拿正眼都没有瞧过她，这使董一蓝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。而今天李涌的那些话更是像锥子一样的扎得她哇哇的倍感委屈。
李涌回到宿舍里关好门后，又开始了自己的雕刻，前些天他叫兰自立帮自己弄了不少牛骨来进行雕刻，雕刻好的东西就送给兰自立，兰自立特别喜欢利用雕刻的一个热气球的作品，李涌巧妙的李涌牛大腿骨上的圆弧，惟妙惟肖的做了一个这样的东西，上面兰自立的人像也雕刻的十分生动，这让兰自立很感动。
